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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州論壇

標題: 毛慶炎:洛陽鎮(zhèn)風(fēng)情人物小故事 [打印本頁]

作者: 寧寧    時間: 2018-2-5 08:48
標題: 毛慶炎:洛陽鎮(zhèn)風(fēng)情人物小故事
文 | 毛慶炎

郭裁縫——小鎮(zhèn)美的使者

縫紉店在小鎮(zhèn)的出現(xiàn)是建國以后的事情。我記得那時候,除非家里人多或遇有喜事,一般情況下衣服都是自己做。民間也有專門以幫人縫制衣服為業(yè)的,這類人大家一律稱其為“裁縫”。因為沒有專門的門店供其執(zhí)業(yè),所以他們都是上門服務(wù)。小鎮(zhèn)的下街就有這么一位:姓郭,男性,都叫他郭裁縫。

郭裁縫,一年中有兩個時間最忙:一是端午節(jié)前,二是年節(jié)前。端午節(jié)孩子們要穿新衣“擺端陽”(擺,有“顯擺”之意),孩子多的家自己做不過來就得求助于他;年節(jié)就更不用說了,不光孩子就是大人也得備點新衣服,所以從入冬開始他就忙起來了。除了這兩個時間點,誰家有婚嫁、壽慶之類的喜事也要請他。在我們那一帶他的技藝是最好的,首先是裁剪的樣子合身,其次是針腳細密勻稱。

裁縫只有一個,但實際參與縫紉的不只他一個。無論哪個家請他,那家主婦總還得在自己的親戚和朋友中請幾個針線活好的女人來打下手。大家聚在一起,郭裁縫負責依人裁剪,女人們則專心走線飛針;雖然是臨時組合,但配合卻是樣樣適宜。女人們也都喜歡和他一起做活,原因之一是郭裁縫一輩子做女人的活,也一輩子和女人們一起做活,多多少少也染上了些女人氣,相互之間都覺得好接近。他的話題多半是哪家姑娘出嫁,做了多少套嫁衣置辦了多少嫁妝,或者哪家老爺子、老奶奶大壽,衣服用的是什么料子,而這些又剛好是女人們愛聽的話題。原因之二是在縫制的過程中,他常常會在技術(shù)上給點指導(dǎo),這對女人們來說又都是很需要的。他們就這樣,一邊忙活一邊閑話,快活得像神仙似的。

我認識他很早,因為我們兩家住得很近。但真正給我留下印象的,是我9歲那年的臘月。按我們那里的習(xí)俗,孩子在滿了9歲進入10歲的時候得舉行一個“過10歲”的儀式,屆時還有親戚朋友應(yīng)邀登門祝賀,其重視的程度僅次于結(jié)婚。

我是臘月出生的,那年臘月當然也得有這個儀式。那次請他,除了準備全家年節(jié)的衣服,就是為我備辦生日的新衣服了。那幾天,我就一直圍著他們轉(zhuǎn)聽他們說話,“郭叔叔”、“郭叔叔”地喊了一遍又一遍。

郭裁縫的老婆人生得小巧玲瓏,也是個飛針走線的能手,但郭裁縫從不讓她走出家門做生計。因為他還有個老娘在家,老娘需要人照顧。她留在家里除了照顧好婆婆,就專心專意加工“布扣”。她那“活”也是一絕:她用各樣的布條先縫成一根圓滾滾的細帶子,再把細帶子編制成各種各樣的布扣----有蝴蝶形的、有萬字形的,凡流行的樣式她都會編。誰家姑娘做嫁衣或老人慶大壽,她編制的布扣就派上用場了。這類布扣一般人不會做,她能做出來為你的服飾添彩,當然人們不會白拿會付費的。她這個手藝,一年也能賺不少錢。丈夫能干,妻子也能干 ---- 街坊們都說“不是一樣人,不進一家門”,這話用在他們兩口子身上還真不假。           

在小鎮(zhèn)和小鎮(zhèn)附近的鄉(xiāng)間,郭裁縫總是匆匆地來匆匆地去。他的行囊很簡單:一個帆布包包里裝著一把尺子、一把剪刀、一個針包、一柄烙鐵;那個帆布包包就夾在腋下。還有兩樣?xùn)|西也是每次必帶的:一樣是眼鏡,他在上衣左邊的胸袋處縫有一個狹長小口袋專門存放眼鏡。用的時候順手抽出來,不用了又順手放回去。另一樣是兩枚頂針,一個套在中指上,一個套在無名指上,就像闊佬們戴在手上的兩枚大戒指。

老輩人和我們這一代人大多都穿過他裁剪的衣服,也都喜歡穿他裁剪的衣服。他是小鎮(zhèn)美的使者:這樣稱呼他,我覺得一點也不過分;甚至這樣稱呼他老婆也不過分。

作者: 寧寧    時間: 2018-2-5 08:49
那個味道已經(jīng)模糊

可能是習(xí)慣使然,小鎮(zhèn)人以及小鎮(zhèn)附近的鄉(xiāng)民的餐桌上都很少見到面飯,雖然這里并不缺少麥子。早晨起來家家都做一大鍋白花花的米飯,先把米飯盛到竹筲箕里,然后將米湯倒回鍋里和鍋巴一起熬成半鍋稀飯。這種稀飯叫鍋巴粥,稀而不稠,香溢滿口。早飯時,先吃一碗米飯,然后來碗鍋巴粥,很舒服。中午和晚上,一律是炒早晨沒吃完的現(xiàn)飯。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不愛面飯:收獲那么多的麥子,磨出那么多的面,不吃做什么呀!吃還是要吃的,只是吃法不同、吃的時機不同罷了。麥子的處理途徑有二:一是賣給勤行做成熟食(諸如麻花、餅子、掛面、糕點之類),然后再買回來當零食吃(掛面還是上餐桌的主食,不能算作零食);二是等到夏天天氣酷熱米飯難以下咽的時候,再做成饃饃、做成手搟面吃。

這里的勤行業(yè)很發(fā)達,僅下街就有五家;附近的鄉(xiāng)間還有。別看勤行多,做出來的東西有多少就能賣多少。鄉(xiāng)下有些半大的老奶奶,一年四季以販賣吃食為生計,憑借自己的一雙小腳有意無意地溝通了小鎮(zhèn)和鄉(xiāng)間的聯(lián)系。早晨她們拎著個大竹筐到街上來進貨,麻花、麻餅、油條裝回滿滿一筐子,然后滿鄉(xiāng)間地轉(zhuǎn)悠。走一路,賣一路,渴了喝口路邊的山泉水,餓了啃個自帶的涼饃饃。累是累一點,但每天都會有點進賬,想想也值就不感覺到累了。

山道道上的這群半大老奶奶,生意做長了人也變得精明。比如,賣吃食不比做農(nóng)活,渾身上下得收拾干凈點,不能人還沒到汗味就到了。知道了這一層,她們就很注意勤換衣服勤洗臉。夏天梔子花開了,她們會掐來一兩朵插在發(fā)間;秋天桂花開了,她們會采些花瓣瓣藏在筐子的下面,等等??傊齻冎廊绾巫岊櫩驮敢庾呓约?。再比如,農(nóng)戶家有了什么特別的需求,她們能幫辦的也絕無二話。張家有人坐月子需要幾斤好掛面,李家孩子定親需要一對大喜餅……她們都會在勤行訂好貨并及時地捎回去,從來不讓鄉(xiāng)民們失望。當然,鄉(xiāng)民們也不會虧待她們,既然出了力就得讓人家賺幾個。再說,添人進口、訂親娶親件件都是好事;好事還能讓人家說不好嗎?

城里人有城里人的活法:用自己的錢賺別人的錢。
鄉(xiāng)下人有鄉(xiāng)下人的活法:用自己的汗換別人的錢。

這是一個消費麥子的路子,還有一個就是六月天的麩子饃饃手搟面了。在我們那里,家家都有青石磨,家家都有稀羅篩,他們把面磨得很粗很粗,幾乎不剔除什么麥麩皮。做出來的饃饃又大又厚,饃饃上還明顯地看得出一塊塊的麩子皮。用這樣的面做出來的手搟面,也是寬寬的厚厚的,煮熟后面湯很連稠。黃昏將近,主婦們把煮熟的面舀在大陶盆里涼著,又從灶堂里掏出烤得焦黃焦黃的饃饃(我們叫“火熾粑粑”),就等著地里的男人們回來了。傍晚時分,飯桌子拖出來,面盆子端出來,一家人圍著桌子就吃開了。這樣的饃饃這樣的面,在城里人那里是不屑一顧的;但他們卻覺得好得不得了。不要以為他們是他們是因為窮,才選擇了這樣的粗茶淡飯過日子。不是的,完全不是的;他們從心里感到那味道很地道。

好多年我已經(jīng)沒有吃到這樣的饃饃這樣的面了。前幾年,因為要接送孫女上幼兒園,曾在襄樊住過一年。襄樊的小巷道里有賣手搟面的,服務(wù)很好:厚的、薄的、寬的、窄的,你提出要求他現(xiàn)場為你加工。我因為那點麩子面饃饃手搟面的情結(jié),每逢周末我就會去買一些回來煮了吃??墒牵驗槊娣厶毎?,面湯不濃稠,怎么也吃不出那個味道來。弄得我,一次次地購買,一次次地失望,一次次地愁煩。

那饃饃那面條,再也吃不到了。雖然,那個味道已經(jīng)模糊,已經(jīng)說不清楚,但還是想吃。我告訴老伴我要寫這篇文章,表達我對麩子饃饃手搟面的思念。老伴說我賤。可能吧,可能真的有些賤了。
作者: 寧寧    時間: 2018-2-5 08:49
下街,像一條龍

小鎮(zhèn)分成南北兩個部分:北邊的稱上街,南邊的稱下街;其間,相隔一華里。兩條街雖同在桃園河的右岸,但一遇山洪上街便遭水淹,而下街安然無恙。因為這個緣故,下街的人說“下街是塊龍地,龍地是永遠也淹不了的。你想啊,龍能騰云駕霧翻江倒海,怎么可能被水淹住呢?”這說法當然純屬無稽之談,是毫無依據(jù)的。我認真觀察過,造成這一現(xiàn)象全是因為桃園河流經(jīng)小鎮(zhèn)時河岸有了變化。河水流到到上街時,左岸高右岸低;到了下街,則左岸低右岸高。河水總是向低處流瀉的,下街岸高當然就淹不著了。



不過,說“下街像一條龍”我倒很認同,從形貌上看它就像一條龍。這條不足300米的小街道本可以建得很直,卻不知為什么建成了一個彎曲的“S”形 ----- 從形貌看儼然像一條匍匐在地的龍。還有:街道兩邊各留出兩個巷道,其中兩個通向后山,與街后去京山的路相接;兩個通向河灘,過了河就上了去安陸、去應(yīng)山的官道 ----- 想象一下,四條巷道又儼然是龍的四個“爪”。除此之外,街道的首尾還各有一個牌樓式的二層跨街建筑:北頭的建得富麗堂皇,飛檐斗拱躍然欲飛,上面嵌有“承恩”二字;南頭的建得簡約端莊,雖不乏昂揚之勢卻少了一分華彩。在我的想象中,北樓富麗是“龍頭”,南樓簡約是“龍尾”;只是不知道這潛伏的龍匍匐北向,是不是和朝堂面南有關(guān)系。

當然,一個野人雜處白丁充斥的山間茅店,其建筑之規(guī)制是用不著朝深處想的。但是在那樣的時候,在那樣的地方,下街在蹣跚前行的路上請來幾個風(fēng)水先生指手劃腳一番也是極有可能的。風(fēng)水術(shù)把“S”形看成是吉祥符號,并演繹出“曲則有情”的結(jié)論。所以我猜想,街道之曲和風(fēng)水之曲是有聯(lián)系的。不過,從小鎮(zhèn)后來的經(jīng)歷看,這個“曲則有情”其實也無情。當殺戮到來,當狼煙燃起,當愚昧猖獗 …… 這里依舊得面對破敗和流血。

我們不愿意據(jù)此說下街愚蠢,山野小民對命運心存畏懼又心存希冀,也就只能如此了。多少年來,小鎮(zhèn)上的每一個家庭乃至每一個人,把自己當做是龍身上的一個鱗片,彼此相扶患難相依各自開創(chuàng)著自己的一片天地。當然,山區(qū)畢竟是山區(qū),石縫縫里是流不出油來的。但打拼總會留下痕跡,它像暗夜燃起的一柱松明,閃爍著在小鎮(zhèn)人含笑的眸子中跳動。在我記事的時候這里就已經(jīng)有:油坊兩家、染坊一家、雜貨鋪三家、勤行(熟食兼糕點)四家、豆腐鋪四家、肉鋪兩家、藥店兩家、山貨行兩家、槽坊(做酒)一家、鐵鋪(給騾馬掛掌)兩家、縫紉一家、牌場一家、訴訟(替人寫狀紙)一家、煙花鋪一家,此外還有馬幫、小販、窯匠、篾匠和一些農(nóng)戶等。

為著下街的繁榮,他們哭在一起,笑在一起;他們汗流在一起,血也流在一起。如果硬要把小鎮(zhèn)看成一條龍,他們用血汗開創(chuàng)的事業(yè)就是它翻江倒海時濺起的一滴水、騰云駕霧時攪動的一抹云。在一次次的嘆息之后,他們奮起過,他們奮斗過,他們奮發(fā)過。這一切,都寫在他們的記憶里,也寫在小鎮(zhèn)斑駁的墻頭上!路總是曲折的,后來計劃經(jīng)濟替代了市場經(jīng)濟,市場整合的結(jié)果,這里只剩下一個隸屬于供銷系統(tǒng)的代銷店;再后來,在“我們也有兩只手,不在城里吃閑飯”的浪潮下,小鎮(zhèn)就蛻變?yōu)榧兇獾纳a(chǎn)隊了。

如今的下街還是一條龍嗎?要說是,也只能是條擱淺的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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